“帝国坟场”阿富汗 连当年的蒙古铁骑也未能幸免

本 文 约 6500 字

铁木真早年在蒙古草原经常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义父王罕和义兄札木合都曾把他打得大败，只剩下很少人马逃走。后来，铁木真在血与火的战争中统一蒙古高原，成为后人眼中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此后的成吉思汗，无论是讨伐宿敌、前宗主国金国，还是欺负西夏、西辽等较弱的势力，都如同开挂一般摧枯拉朽、所向无敌。后来，蒙古的敌国们甚至根本不敢和蒙古骑兵野战，而是普遍选择守在坚城之内。

铁木真。来源/电视剧《射雕英雄传》截图

然而，在“帝国坟场”阿富汗，战无不胜的蒙古铁骑却在一次野战中遭遇过歼灭性打击，这也是历次蒙古西征中的最大惨败。这是怎么回事呢？

两个暴发户的相遇

对于蒙古和花剌子模的战争起因，现在的史书基本以蒙古人记载为准：自大的花剌子模苏丹摩诃末放任手下的讹答剌城主杀戮蒙古商人，又虐待成吉思汗多批派来的使团成员，最终成吉思汗被迫武装讨公道、向花剌子模开战。

只要看蒙古扩张时和西夏人打交道的风格，我们就知道这种论调存在问题：蒙古正式建国前夕，铁木真追击乃蛮人时就直接入侵西夏境内并烧杀抢掠，对西夏不宣而战。蒙古建国后，更是连续多年入侵西夏，最终西夏被打怕了又怨恨金朝不来支援，投降了蒙古，忍气吞声成为附庸，并在今后的战争中多次给蒙古人提供仆从军和物资。后来西夏财政和人力上实在受不了，对蒙古人无休止的需求借故拖延，蒙古人立刻翻脸继续入侵，最终灭亡西夏，并近乎灭族。对金、宋甚至对东欧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蒙古人同样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样一个蒙古帝国，在花剌子模面前突然变成受欺负也要坚决讲道理的小白兔，最终不得已打仗，你相信吗？更何况，从后来战争中双方的实际表现来看，蒙古人在开战前就有完整计划，一旦开战就势如破竹。反观花剌子模，在蒙古人入侵时还内讧不停，甚至到摩诃末败亡都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抵抗。

成吉思汗时期的蒙古帝国。来源/网络

那么，到底是哪些因素决定了蒙古和花剌子模开战？

统一了蒙古高原的势力通常有两个战略方向：南下入侵中原王朝；向西征伐，控制欧亚大陆贸易道路并从中获益。

最初，成吉思汗选择前者，向世仇金国开战。蒙古军队在野狐岭歼灭金军野战部队，随后在中都围城战中彻底摧毁金帝国在华北的统治中心，同时，蒲鲜万奴割据东北建立东夏，占据了金帝国龙兴之地。从当时的局势来看，金帝国已经丧失了战略性反击蒙古的能力，但另一方面，成吉思汗同样很难彻底消化河北地区，这个战略方向一时陷入僵局。成吉思汗选择让心腹木华黎偏师经略华北对抗金国。此时，西夏在多次战争削弱后也是自保都显得不足。在这个情况下，和蒙古有接触的势力中，唯一堪称强国的便是花剌子模。

花剌子模的崛起时间比蒙古更晚。公元1206年，成吉思汗已经统一蒙古时，花剌子模还只是西辽王朝的附属，在中亚的军阀混战中还得依靠西辽派兵助阵。公元1209年，成吉思汗已经占领高昌等地，正在痛打西夏，而花剌子模的君主摩诃末还没摆脱西辽控制，面对西辽人的讨伐，他不得不逃出首都，并且乖乖向西辽人补足了多年拖欠的贡金。直到入赘西辽王室的乃蛮流亡王子屈出律掀起大规模叛乱，摩诃末才趁乱实现独立，并控制了中亚的一部分地区。蒙古人和花剌子模开战时，后者的首都撒马尔罕城是摩诃末在公元1212年拿下后迁都过去的，之前属于西辽的另一个附属国，破城时花剌子模还进行了屠城。此时，蒙古人早在野狐岭战役中歼灭金军野战力量，横行华北。随后几年，花剌子模在伊朗高原和中亚各地迅速扩张，蒙古人同样在飞速扩张。

花剌子模首领摩诃末苏丹影视形象。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更要命的是，花剌子模王室内部矛盾也极大。摩诃末之母秃尔罕太后有极大的直属势力和政治影响，她和儿子摩诃末不对付，对有着杰出能力的长孙札兰丁更是极度厌恶。在她的威逼下，摩诃末废掉了札兰丁的太子之位，这对父子也因此不和睦，札兰丁同样有着自己的支持者，秃尔罕太后更在蒙古人入侵之前就另立中央，控制了花剌子模本部包括故都玉龙杰赤在内的土地，公开对抗儿子。

摩诃末之母秃尔罕太后影视形象。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从账面上看，花剌子模的领土和资源不下于蒙古，摩诃末也是一代枭雄，从一个西辽的附庸成为中亚和伊朗高原大部的霸主。但他当时正好进入瓶颈期：一方面，其内部整合远不如蒙古，太后和札兰丁这样的皇子都有自己的基本盘，有足够权力基础和他分庭抗礼，甚至公开闹分裂；反观成吉思汗，在蒙古有绝对权威。另一方面，花剌子模崛起比蒙古更晚，对新占地区的控制很不牢靠，如果摩诃末有足够时间整合手中资源，或是被札兰丁火并后，这些资源被整合，那么花剌子模就会变得难对付许多。

于是，成吉思汗果断决定先发制人。

蒙古人步步进逼，战争爆发

多年前，蒙古人死敌、乃蛮太阳汗的儿子屈出律逃到西辽，随后反客为主篡夺耶律家族政权。成吉思汗十多年来一直没去追剿屈出律，而是选择把他留下。屈出律统治下的西辽剩余领土，在许多年里成为蒙古和花剌子模的缓冲区。等到打烂了金和西夏后，成吉思汗出兵吞并西辽这个缓冲区，这意味着，他已决定西进，也是蒙古和花剌子模关系恶化的开始。灭西辽之战后期，摩诃末出兵挫败了穷追猛打的蒙古悍将哲别，瓜分到一部分西辽领土。

下来的事情就值得玩味了。照蒙古人宣称，在灭亡西辽并且和花剌子模有过边境冲突后，成吉思汗主动派出使节，向摩诃末“示好”。《多桑蒙古史》记载了这份国书，开头是这样写的：

“我知君势之强，君国之大。我知君统治大地之一广土，我深愿与君修好。我之视君，犹爱子也。”

一个大国的君主公开称另一个等量齐观的大国同龄人君主为“儿子”，这哪里是示好，分明是挑衅。

成吉思汗主动挑衅，很可能是为了寻找战争借口，要在摩诃末有效整合各占领区之前就摧毁这个潜在对手。花剌子模此时已经分裂，甚至到摩诃末败亡，花剌子模军队都没有组织起一次大规模野战，蒙古人面对的只是在各地困守的守城部队。考虑到蒙古人高水平的情报工作，蒙古帝国高层很可能是通过一系列间谍活动，确认摩诃末尚未整合消化新占领区资源，花剌子模内部的斗争已经发展到太后另立朝廷的程度。

卡准了点，蒙古帝国入侵了花剌子模。

11-13世纪的花剌子模国家。来源/02版《世界历史地图集》

据蒙古人描述，花剌子模东部边境的讹答剌城主贪心又缺德，扣押了蒙古商团后却向摩诃末汇报抓了蒙古间谍，摩诃末下令处决商团成员，才导致战争的爆发。

我们前面说过，在商团事件之前，蒙古人已经主动灭亡了和花剌子模的缓冲国西辽，并和花剌子模军队有过冲突，随后成吉思汗在给摩诃末“示好”的信中公然挑衅。面对成吉思汗步步为营的推进试探，摩诃末选择杀掉有间谍嫌疑的使团，只是一种不示弱的外交姿态。只不过，当时摩诃末和秃尔罕太后已经分裂到全面内战的边缘，蒙古人占据了绝对优势，摩诃末无论示强还是示弱都难以对抗蒙古大军。

花剌子模苏丹挑衅成吉思汗。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值得一提的是，杀死蒙古人商队的讹答剌城主，指挥几年前才并入花剌子模的讹答剌城扛住成吉思汗主力大军半年之久，几乎抵抗到最后一人，这是蒙古西征诸多攻城战中抵抗最久、最激烈的战役之一。蒙古人在华北杀戮颇重，但征服西辽东部地区时几乎兵不血刃，此时在中亚，也远不像后来那样以屠城臭名昭著。讹答剌城主如果真的糊涂到因为贪图财产而杀戮商团，手下人早把他的人头取来向蒙古人换平安和金钱了。

札兰丁在阿富汗力挫蒙古铁骑

既然外交上的一系列操作占不到便宜，蒙古人便开始西征。蒙古人在入侵之前就有完整的计划、面对蒙古人压倒性的军事优势、组织优势和情报优势，就算团结的花剌子模都未必是对手，现在秃尔罕太后带着自己的军队和地盘对摩诃末坐视不理，战事更是完全走向了一边倒的发展。

一路上，蒙古人实现了以战养战，每攻占一地，就征发当地壮丁作为仆从军，把工匠单独编队管理，有价值的年轻妇女、儿童等人口当作奴隶贩卖，剩下的老弱病残则一律屠杀。在巴里黑，也就是中国古书上的名城蓝氏城，居民没有任何抵抗就投降了蒙古人，但蒙古人担心这座城市万一叛乱会切断他们的退路，同样对这座城市进行了屠杀和破坏。仅仅一年时间内，蒙古人就占领了花剌子模大部分领土。这里的大部分地方，被花剌子模征服平均不到十年，撒马尔罕等城市还被花剌子模屠过城，这次又被杀了一波，真是倒了大霉。

摩诃末仓皇逃到里海的一个岛上，不久病死。临死前，他留下遗诏把王位传给札兰丁。秃尔罕太后则被蒙古人俘获，安置到蒙古高原，又活了十几年。但此时的花剌子模，包括故都玉龙杰赤在内的残余核心领土，大部分是秃尔罕太后控制过的地盘，在玉龙杰赤掌握兵权的将领大部分是她以前的心腹，都准备火并札兰丁。札兰丁最后被迫带领心腹逃出玉龙杰赤，向南逃亡到哥疾宁（今日阿富汗的加兹尼）地区，在这里招兵买马。蒙古军主力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将忙于围攻玉龙杰赤城并进一步扫荡周边地区，这给在阿富汗的札兰丁留下喘息机会。

札兰丁影视形象。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札兰丁逃亡时只带了三百名嫡系，但是一路上许多不愿屈从蒙古人的抵抗者纷纷加入了他的队伍，到达哥疾宁地区时，他的兵力已经膨胀到三万人。到达今日阿富汗地界后，又有至少三万名当地各部落的凶悍山民加入了他的部队。这样，他手里拥有六到七万大军，其中至少半数来自阿富汗各部落。大部分士兵装备落后、管理混乱。由于蒙古人的烧杀抢掠，他们的战斗意志异常高涨。

蒙古军主力此时还在玉龙杰赤和周边地区扫荡，成吉思汗派出母亲的养子、自己的干弟弟失吉忽秃忽带领三万蒙古骑兵去讨伐札兰丁。按往常的经验，花剌子模人甚至组织不起一支可以野战的部队，只能在城里被动挨打，三万蒙古骑兵在野战中，对花剌子模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如今摆脱了父亲和奶奶掣肘的札兰丁，决定在野外挑战无敌的蒙古人。在今日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北的八鲁湾地区，两支军队相遇了。

八鲁湾是盆地地形。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多山的阿富汗地形和北亚、中亚的大草原与华北大平原截然不同，而八鲁湾又是札兰丁精心选择的战场：这里是一个峡谷，札兰丁所部在峡谷的一侧。通过战场的选择，蒙古人无论轻骑兵射完箭就跑的放风筝骚扰战术，还是重骑兵擅长的两翼迂回包抄战术，都受到了极大限制。此外，地上还有许多坑洞，战场地面凹凸不平，也限制了蒙古骑兵的发挥。就这样，蒙古人的骑兵优势和战术优势都被最大程度地削弱，战斗变成了双方人数和意志力的比拼。

这个时候，如果蒙古人的统帅是成吉思汗本人或托雷这样的军事天才，也许还会有灵光一现的精彩变招。但是，失吉忽秃忽并非长于军事的人，从历史记载看，他更适合当一个文官。史书上有过他在蒙古人副马（当时蒙古骑兵普遍一人双马）上面扎稻草人虚张声势的记载，但他没有单独取得过重大战功。相比之下，从战场的选择上就可以看出，札兰丁是个颇有军事天赋的主将，在这次战役中，札兰丁更是身先士卒，在最前线鼓舞士气。相持之下，蒙古人渐渐落了下风，最终被打得惨败。由于蒙古人孤军深入，逼仄的地形也让败军难以回转，除了失吉忽秃忽本人带领数百精锐突围外，绝大部分蒙古军队都被打散建制后消灭，几乎遭到全歼。

八鲁湾之战是上升期的蒙古帝国军事史上最大的失败。哪怕是40年后埃及马穆鲁克人在阿音扎鲁特的巨大胜利都无法与之相比：八鲁湾之战中，札兰丁手下只有装备、编制都很落后的六七万杂牌，其中大部分是新招募的阿富汗山民。但是他巧妙利用地形和蒙古人的轻敌情绪，几乎全歼了巅峰时期的三万蒙古骑兵。相比之下，阿音扎鲁特战役中，马穆鲁克除了数量优势外，也有着质量相近的骑兵，要对付的只是杂糅了许多突厥系仆从军的蒙古人。甚至金朝、南宋对蒙古的几次大胜，要么是击溃战，要么是守城战，也都没有实现过在野战中全歼蒙古人的目标。

八鲁湾之战是上升期的蒙古帝国军事史上最大的失败。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札兰丁的辉煌胜利给他带来了巨大声望，许多因为投降蒙古人而没有被屠城的城市纷纷起来反抗蒙古人。但是，他的胜利也同样吸引到成吉思汗本人的注意。现在，成吉思汗准备亲自来会会这位对手。

积重难返，札兰丁走向败亡

八鲁湾的巨大胜利之后，便是战利品分配的问题。按照传统说法，札兰丁的两名主要将领因为争夺一匹极为漂亮的白马而闹翻了，其中一人是札兰丁的岳父，因此得到偏袒，另一位阿富汗当地的大军阀因此带领部众离开了队伍。更深层次地看，札兰丁所部本来就是反蒙古的大杂烩，蒙古人的直接威胁让他们团结在一起，在短暂的胜利后，这样的同盟瓦解再正常不过。但是，成吉思汗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立刻亲率精锐部队向札兰丁逼近。

札兰丁知道，现在手里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成吉思汗本人率领的精锐。他决定带领剩余的力量逃亡印度北部的德里苏丹国，在这里寻求避难。跟随他的大约还有四五万士兵和数千阿富汗当地难民。但是，当他们到达印度河河边正为缺乏渡船犯愁时，成吉思汗的主力到达了，花剌子模军队被三面包围在印度河边。

影视剧中扎兰丁被成吉思汗围堵，决定正面冲锋。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力量因内部分裂被削弱，又因为等待渡河丧失了战意的花剌子模军队，怎么可能是成吉思汗亲自带领的蒙古主力对手？印度河战役与其说是一场会战，更近似一场屠杀，绝大部分花剌子模将领和士兵被杀死。札兰丁带领几百名精锐骑兵左右冲杀，试图突围出去，然而没能成功。最后，他连人带马跳进了印度河，泅渡到了对面。

成吉思汗对扎兰丁刮目相看。来源/电视剧《成吉思汗》截图

德里苏丹国的苏丹收留了札兰丁作为客将，但只是让他作为国境北边和蒙古人势力的缓冲，并不愿意为了他和蒙古开战。在印度流亡数年后，听闻蒙古主力东归，加上德里苏丹国已有逐客之意，札兰丁决定回到原先花剌子模的西部领土寻找机会，此时东部的领土已经被蒙古人控制，而西部的领土基本在他一个兄弟的手中。经过内战，他控制了伊朗高原大部，入侵并掠夺了格鲁吉亚，似乎有了复兴的趋势。

但是，札兰丁复兴花剌子模的努力注定失败。由于不敢主动进攻花剌子模旧地东部的蒙古驻军，他选择在西部四处扩张。在格鲁吉亚人身上重演了蒙古在中亚的屠杀、掠夺戏份后，札兰丁治下的花剌子模和小亚细亚的罗姆苏丹国、叙利亚的阿尤布王朝都打了一遍，最终被这几个西亚主要势力的联军所败。伊朗本土原先拥戴他的地方实力派们，也被他无限的征伐搞得不堪其扰，纷纷萌生反意。最终，当注意到他活动的蒙古大汗窝阔台派出一支精锐大军再次讨伐他时，伊朗本土的实力派纷纷投靠蒙古人，已经没有人愿意像八鲁湾之战那样为他浴血奋战，或者像印度河之战那样为他效死了。流亡中的札兰丁本人则死在了库尔德山民手中。

札兰丁死后，花剌子模彻底灭亡，但有一支仍然打着他旗号的花剌子模军队不愿意投降蒙古人，向西投奔萨拉丁家族后人统治的阿尤布王朝，成为雇佣军。在战场上最终被消灭之前，这支军队干了一件大事：在一次战争中攻占耶路撒冷后，这支军队把耶路撒冷破坏到了“让基督教徒和穆斯林很长时间内无法再使用这座城市设施”的程度。蒙古人对花剌子模各城的破坏固然惨烈，但无论是早期征服撒马尔罕的屠城，还是札兰丁从印度归来后对格鲁吉亚战争中的系统性破坏，或者是花剌子模灭亡后其残余军队在耶路撒冷的烧杀抢掠，都说明当时中亚、西亚地区的战争里这种野蛮是常态，花剌子模并不比蒙古人温和善良。

札兰丁最终失败了，阿富汗地区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深重：人民遭到蒙古人的屠杀，其水利系统也遭到系统性破坏，从全球横向对比，再也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繁荣程度。阿富汗人帮助札兰丁在八鲁湾取得的巨大胜利却留存于史书，成为阿富汗近现代“帝国坟场”历史的一个序章。

参考文献：

《蒙古秘史》 佚名

《世界征服者史》 伊朗 志费尼

《史集》 伊朗 拉施特

《多桑蒙古史》 瑞典 多桑 《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 俄罗斯 巴托尔德

《伊儿汗国史研究》人民出版社 徐良利